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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5/6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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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敏里

来源:《西方思想的起源:古希腊哲学史论》

亚里士多德于公元前年出生在希腊北部的一座小城邦——斯塔吉拉,这是一处希腊的殖民地,由尤庇亚岛上的哈尔西斯人所兴建,紧靠马其顿。亚里士多德的父亲尼各马可是马其顿国王阿明塔斯二世的御医,而他的母亲则是哈尔西斯人。掌握这些情况是重要的,因为我们不仅能够由此把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坐落在古典希腊城邦世界的衰落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而且能够由此对亚里士多德以后生活中的一些重大事件产生理解。例如,正是由于他的家庭及其本人和马其顿王室所建立的特殊关系,所以,当希腊以雅典为首掀起反马其顿的*治运动时,亚里士多德才不得不两次从雅典出走。

亚里士多德在18岁的时候离开家乡,前往雅典进入柏拉图的阿加德米学园学习。据说,亚里士多德之所以选择柏拉图学园,是因为他在此之前读到了柏拉图的《会饮篇》,深受其中哲学精神的感染。第欧根尼·拉尔修在《名哲言行录》中记载了亚里士多德的一首诗,据说是亚里士多德18岁到雅典做柏拉图的学生时所写的颂诗,诗是这样写的:

德性,有死种族的艰辛所得,

生活的最美好收获,

为了你童贞的形式,

死在希腊也是可羡的命运,

更何况忍受巨大的无休止的辛劳。

你在心中投入这样的

不朽的力量,强过*金、

双亲和睡梦的柔和光线。

为着你,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和勒达的儿女们*

历经了万难,

传扬着你的力量。

由于对你的渴望,阿喀琉斯

和埃阿斯来到了哈得斯的居所。

为了你那可爱的形式阿塔耳纽斯的爱儿抛却了阳光。

于是用此功绩颂唱着,记忆的女儿们缪斯将赞美不朽的他,

赞美宾客的守护者宙斯的奖掖、友谊和牢固的赏赐。

(亚里士多德残篇R,R,参见Aristotlis,FramntaSlcta,RcognovitWDRoss,OxfordUnivrsityPrss,,p。据古希腊原文直接译出。)

亚里士多德进入柏拉图学园的那一年是公元前年,记住这个时间是有必要的,因为,它提醒我们注意,在这个时期,柏拉图的思想已经进入他的晚期阶段,对理念论从逻辑学、概念辩证法的角度加以发展和深化的工作正在学园内部进行,而这无疑对亚里士多德早期思想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影响。亚里士多德在柏拉图学园一待就是20年,直到公元前年柏拉图去世的那一年才离开学园。我们不应当把亚里士多德这段时期的生活看作一种单纯的学习生活,他在这段时期不仅进行了大量卓有成效的研究和写作,而且肯定还参与了当时的各种思想论争,因为他早年所写的一篇对话《格利努斯》(Grylus)就是就修辞学问题和当时的伊索克拉底学派所进行的论战。(参见乔纳逊·巴恩斯:《亚里士多德》,余纪元译,40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此外,他肯定也还从事过学园内的教学活动,因为他曾被柏拉图誉为“卓越的讲师”“学园才子”(WD罗斯:《亚里士多德》,王路译,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柏拉图亲自为他的居室题字“读书人之屋”(斯特拉波:《地理学》,第13卷,第1章54节,见乔纳逊·巴恩斯:《亚里士多德》,余纪元译,30页。),亚里士多德是学园中公认读书最多的人。

公元前年,柏拉图去世,亚里士多德离开了学园,是年他37岁。有一个长期流传的说法认为,亚里士多德之所以离开学园,是由于他不满于柏拉图把学园领袖的位置留给了他的外甥斯彪西波,以及斯彪西波所主导的学园重视数学的学术研究倾向。(参见例如WD罗斯:《亚里士多德》,王路译。)但是,公允地加以判断,这是出于对古代学术体制的误解。古代学派是学者们共同进行学术研究的团体,学派领袖既不是一个实权身份,也不是一个荣誉设置。而且,从柏拉图学园的财产所有权的角度来考虑,按照雅典的法律,亚里士多德是外邦人,他并没有资格继承学园的财产,而斯彪西波作为柏拉图的外甥,则没有这一问题。从而,即使从法律实际的角度出发,由斯彪西波出任学园的领袖也是极其合理、极其自然的,在这里没有任何权力斗争的色彩。据一些研究者的研究(参见AbrahamEdl,AristotlandHisPhilosophy,NwBrunswick(USA)andLondon(UK):TransactionPublishrs,,p23,n20。),亚里士多德之所以离开学园,主要是出于对当时*治形势的考虑。在当时,由于马其顿的扩张,在希腊掀起了反马其顿的风潮,可能正是出于安全原因的考虑,亚里士多德才离开了雅典。而此时正好阿索斯的独裁者、学园成员之一的赫米阿斯邀请亚里士多德前往,于是,亚里士多德便于同年来到了阿索斯,并在那里和赫米阿斯的侄女结了婚。3年后,他又迁往米提勒奈(Mitiln),在那里做了大量的生物学研究。在此之后,公元前年,亚里士多德受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的邀请,给年仅13岁的亚历山大做家庭教师。据说,亚历山大对荷马的热爱就是由亚里士多德培养起来的。3年后,亚里士多德结束了他的家庭教师生涯,迁居故乡斯塔吉拉。公元前年,亚历山大平定了希腊的反马其顿运动,征服了希腊,在雅典的*治形势有利于马其顿。在这一年,亚里士多德回到了雅典,并在雅典城外东北部的吕克昂建立了自己的学派。从公元前年亚里士多德离开雅典到他于公元前年重返雅典、建立自己的学术研究团体漫步学派,总共有12年,这是亚里士多德增广见闻、积累材料的时期,也是他开始逐渐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的时期。

就像柏拉图的阿加德米是雅典城外的一座体育场一样,亚里士多德的吕克昂同样也是一座体育场,它位于雅典城外的东北部,是伯里克利时期修建的,包括一处树林,树林中的林荫路、喷泉、柱廊,以及一处祭祀吕克昂的阿波罗的神庙。它和当时的犬神体育场、阿加德米体育场为雅典的三大体育场,苏格拉底当年经常来这里散步。就是在这里,亚里士多德通过讲学活动建立起了他自己的学术团体。由于他经常和学生们在林荫路以及柱廊间一边散步、一边讲学论道,所以他的学派又被称作漫步学派(Pripattics)。从公元前年到公元前年,亚里士多德在这里进行了长达12年的学术研究活动,现存的亚里士多德的许多重要著作都是在这个时期完成的。

公元前年,亚历山大猝死于巴比伦城,雅典爆发了反马其顿的声势浩大的*治运动。亚里士多德作为在别人看来的亲马其顿派不得不第二次从雅典出走。他曾在给朋友的一封信中说,他离开雅典是为了“不使雅典人第二次对哲学犯罪”(转引自阿里安:《杂史》,第3卷,第36节,见乔纳逊·巴恩斯:《亚里士多德》,余纪元译,40页。)。他把学派的日常活动交给他的朋友和学生塞奥弗拉斯特管理,他自己则回到了故乡。公元前年,他病逝于尤庇亚岛,享年62岁。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在一封写给安提帕特的信中,亚里士多德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越是孤独寂寞,我就越是渐渐地爱上了神话。”(AbrahamEdl,AristotlandHisPhilosophy,NwBrunswick(USA)andLondon(UK):TransactionPublishrs,,p27.)非常富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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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指孪生兄弟波吕丢刻斯和卡斯托耳,廷达瑞俄斯和勒达的儿子,海伦的哥哥。他们主要的英雄事迹有三件:救出他们被忒修斯抢走的妹妹海伦;参加阿尔戈斯船英雄们的远航,在航行途中,波吕丢刻斯战胜阿密科斯;同国王阿法柔斯之子伊达斯和林扣斯搏斗。他们死后,宙斯使他们成为双子星座。对他们的崇拜流行于希腊各地区,在斯巴达,他们被奉为国家的保卫者和体操运动的庇护者。(参见MH鲍特文尼克、MA科甘、MБ拉比诺维奇、БП谢列茨基编著:《神话辞典》,*鸿森、温乃铮译,83~8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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