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史罗马海外扩张及后遗症 [复制链接]

引言

从前年起波利比乌斯留有详细叙述。这次海外扩张在罗马元老院引起极大的道德争议，最后因为罗马尚武传统及外交考虑，决议出兵，爆发了这场古代为期最久、死伤人数最多的海陆大战。罗马人第一次要面对在*治组织及规模上不相上下的迦太基及其联盟，而且对方擅长他们完全不熟悉的海战。

罗马陆*表现优秀，却无法施以致命一击；他们展现出惊人的*治决心，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创造舰队，在主要海战中打败了传统海权国家。罗马在前—前年甚至进攻迦太基，最后功败垂成。两*主要战场仍集中在西西里；汉尼拔的父亲哈米尔卡是当地指挥官。双方在前年最后的艾吉特斯群岛海战后，皆已十分疲惫，濒临破产。凡事都考虑投资报酬率的迦太基，不敌罗马坚定的*治决心，决定收手，停战求和，指定哈米尔卡整顿西西里的迦太基佣兵。

结果罗马和迦太基虽然签订和约，但欠薪的佣兵回到迦太基作乱，造成更大伤害。最后哈米尔卡以残酷手段镇压，罗马则趁迦太基的佣兵之乱，进占撒丁尼亚及科西嘉。西西里与这两个地方成为罗马最早的海外属地。愤恨不平的哈米尔卡认为战败是因为国内*客出卖，决定带领汉尼拔及自愿者出走西班牙，另起炉灶。哈米尔卡、女婿哈斯德鲁巴及汉尼拔三人经略西班牙成为反攻根据地。西班牙人在传统上骁勇善战，而当地贵金属矿产丰富。罗马在前年间全力平定北方波河平原的高卢人，无暇西顾。

当盟邦告知迦太基在西班牙已经坐大时，罗马大为惊讶，最后以盟邦受胁迫为由，与迦太基摊牌，第二次迦太基战争爆发。因为迦太基母国对这场战争有如置身事外，认为这是汉尼拔个人行为，所以这场战争也称“汉尼拔战争”。我们从波利比乌斯认为世界史从这一刻起开始“纠结”而成为“有机整体”，可以理解这场战争的重要性。汉尼拔从上次战争中理解到一个事实：要伤害罗马一定要将战争带到意大利。所以他在前年跨过阿尔卑斯山进入意大利，并于前—前年接连在三场大型会战中重挫罗马，特别是前年的坎尼战役，是*事史上以寡敌众的绝佳范例。

古代战争的逻辑是一场战役决定一场战争，胜者常因此迫使败者谈判求和。这在希腊世界尤其如此。但自从第一次迦太基战争起，罗马和迦太基的战争已经成为持久的国力战及联盟战。汉尼拔每次胜利都会吸引一些不满罗马的投靠者，特别是刚屈服于罗马的高卢人，但罗马的意大利盟邦始终坚定不移，而且罗马表示只要汉尼拔在意大利，绝不谈判。投靠者非但没为汉尼拔加分，反而增加他分兵保护的负担。汉尼拔面对如此敌人，没有母国奥援，注定失败。罗马采用费比乌斯的建议，坚壁清野、拒绝直接交锋，让罗马休养生息，同时耗损汉尼拔的有限*力。

此外，罗马年轻将*西庇阿·阿非利加努斯在前—前年征服西班牙，而在增援汉尼拔的哈斯德鲁巴于前年被歼灭后，汉尼拔只能在意大利南部困兽犹斗。马其顿菲利浦五世虽与汉尼拔在前年签约，但毫无作为，反而惹祸上身。西庇阿最后进攻迦太基，强迫汉尼拔回守，在前年的扎马战役中击败他，结束战争，完成罗马征服西地中海的事业。第二次迦太基战争打得十分艰难，罗马人民战后十分疲惫，无法原谅菲利浦五世的背叛；罗马贵族在打败汉尼拔后自信心更增，决心在东方争取更多的荣耀及财富；希腊化世界的中小型*权，如帕加姆、艾托利亚联盟及罗得岛怂恿罗马干预。所有这些加总起来促成第二次马其顿战争在前年的爆发。

弗拉米努斯于前年在“狗头山”击败马其顿，次年宣布撤*希腊。这种做法是讨好希腊人，元老院已经将注意力投向虎视眈眈的叙利亚，担心撤*会使敌人趁虚而入。这一顾虑是完全正确的。罗马最近两次胜利的领导人物西庇阿和弗拉米努斯都是在人民拥戴下破格成为执*官的，是深具群众魅力人格的年轻*事统帅，且功业彪炳，对严守“荣耀进阶”*治游戏规则的传统共和贵族是很大的挑战。他们有些像希腊的僭主或是罗马的国王。另外，这些年轻权贵在文化上亲希腊，而罗马也逐渐浮现出一些强调传统价值的保守人物，如费比乌斯及*治新人加图，与这新趋势对抗。

东方的文化、财富及奢华吸引了许多野心*客。罗马又接连对叙利亚王国发动战争，展开第三次马其顿战争。叙利亚战争的赔款金额史无前例，而第三次马其顿战争掠夺之丰，使罗马公民从此无须缴税。帝国以输出*事征服换取财富及奴隶，是致富的快捷方式，而盟邦也从中获得些许利益。此时战争已经越打越远，时间越拖越长，所以小农战士虽可从扩张带来财富的“滴水效应”中获益，代价却是妻离子散，家产被豪强侵占，回国后沦为贫无立锥的无产阶级。以前自给自足的小农制经济，现在开始渐渐被以大量奴隶耕种或放牧的大庄园所取代。

从前年起，士兵经常拒绝征兵，护民官常介入保护；若要出征贫瘠、无甚战利品的西班牙，爱国心几乎是唯一的参*理由，逃兵屡见不鲜。所以前—前年的第三次迦太基战争，许多人因为要掠夺富庶的迦太基而参战，但罗马*队素质劣化，花费三年才由小西庇阿·阿非利加努斯打下一座孤城。同段时间希腊的民族主义分子鼓动战争，造成科林斯在前年惨遭屠城，沦为废墟，直到恺撒重新殖民，才又恢复生机。狄奥多罗斯对此大为感激，因为这是一长段暗淡历史中少数的亮点。

波利比乌斯对这前—前年的两次战争心有感慨，因为之前罗马被希腊人视为解放者，现在却是贪婪残酷的主宰者。连年久攻不下的西班牙努曼夏更凸显了扩张所带来的社经脱序，以及罗马士兵素质和士气低落。这些为罗马打天下但沦为无产阶级的人齐聚罗马，寻求接济，成为*治未爆弹。一向与罗马休戚与共的意大利盟友情况更糟，因为他们从之前派出1／2的兵力，到现在要负担2／3，收益更少。这些都是前年格拉古兄弟改革的根源，也说明晚期罗马共和是战乱动荡的时代。另外，大量俘虏的奴隶开始叛乱，特别知名的是前前年和前—前年的西西里奴隶叛乱，还有前73前71年斯巴达克斯奴隶叛乱。罗马在这些奴隶战争中也表现得荒腔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