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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曼和土耳其之间算不算继承关系兼论土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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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曼和土耳其之间算不算继承关系?其实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除了土耳其,又有哪一个国家可以继承它的衣钵呢?当然,笔者对于奥斯曼称霸复辟的所谓“理想”十分反感,但是实事求是说,真的还没有第二个国家比土耳其更适合做奥斯曼的继承国。奥斯曼的疆域最大的时候也是几乎整个北非沿海加黑海沿岸、美索不达米亚、汉志和波斯湾南岸,好一点的时候还占据过亚丁。

但是核心区始终是小亚和巴尔干,也就是东南欧和安纳托利亚。这里无论是统治年份还是统治重要性,都远超任何地方。美索不达米亚很早就衰落了,在帝国的统治秩序不占首位。安纳托利亚本身原先是伊斯玛仪红头*的根据地,经过了彻底的去头人化进程,可惜的是因为对火器的不重视,伊斯玛仪丧失了这块农业重地,完全被赶至伊朗高原,继续接受头人化带来的威胁,这也是萨法维王朝最终覆灭的根本原因。苏丹的运气就好得多,他们首先在保加利亚和马其顿建立了稳定的类似绝对君主制的经济弟煮-*役贵族体制,然后借助装备优势鸠占鹊巢,吞下了小亚。小亚与巴尔干大同小异,都是这种体制的作用范围。

当然,巴尔干再具体地说也有很多不同。在中部的多瑙河平原,从塞尔维亚、鲁米利亚、马其顿直到埃迪尔内(阿德里安堡),都是上述农业经济基础上的治理模式;而在多瑙河以北,日后独立为罗马尼亚的摩尔多瓦、瓦拉几亚两公国,头人混合与教会地产势力则成为农村的主导势力,城镇和商业则由奥斯曼的委任统治者法纳尔人控制,而且波雅尔贵族和教会在名义上都要尊其为实际统治者——*队和商业财富的两种优势,使得他们不得不屈服;在阿尔巴尼亚,情况则更加混乱。同态复仇和族群*治横行其间,崇山峻岭,穷山恶水,土匪、部族混战不休,而阿尔巴尼亚也是当时少数的欧洲几个主要输出雇佣兵的地方之一。

但就整体而言,巴尔干-小亚范围内的统治,基本上都是遵循经济弟煮-*役贵族-奥斯曼国家的三角结构原则的。同时,在部分地区兼有商业-*事殖民和羁縻分封的治理方式。埃及自从马穆鲁克被招安以来就没有实际控制过,穆罕默德-阿里时期更是顶着帕夏名分搞割据,还带兵打到马尔马拉海问鼎伊斯坦布尔,这种行省比敌人更危险。好不夸张的说,奥斯曼对的黎波里与昔兰尼加都比更近的埃及强——直到年才被意大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走,这份坚守有安史之乱后安西都护府的那股孤悬海外、仍战斗不休的劲头。

至或说人种,则是一个令今天土耳其人比较尴尬的点,因为最近的一份基因测序表明,土耳其人和他们宣传了将近一百年的突厥祖先没有多大关系,反而和经常对骂的拜占庭遗民们是一个祖宗。如果说以此为依据说土耳其不是奥斯曼继钵者,也是站不住脚的。首先,突厥认祖这个问题,其实并非是奥斯曼建国以来的什么传统,而是近代欧洲列强撕咬衰弱的西亚病夫时,奥斯曼发出的黔驴之怒。最早提出泛突厥的也不是土耳其人,而是俄国的中亚穆斯林。恰恰相反,从平民百姓到苏丹,直到19世纪还都习惯称帝都为君士坦丁堡,而非伊斯坦布尔,整个帝国的宗教色彩和闵租情绪并不强烈。关于这种杂糅了宗教情结的泛突厥理念,张锡模在《聖战与文明》一书中做过详细深入的分析,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考一下。

综上所述,奥斯曼土耳其时期的社会,无论是居民还是文化生活,都和突厥人相差甚远,几乎没有任何联系。而这也正和阿塔图尔克所希望建构的“世俗共和国”理想一样。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凯末尔希望世俗,为什么又会继续怂恿和鼓动泛突厥呢?

原因也很简单。首先,土耳其国内团结需要。一战后初期,作为战败国的奥斯曼,不仅丧失了汉志、美索不达米亚、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约旦,而且连本土都被列强侵入。法国自阿达纳等北进,从委任统治地叙利亚和黎巴嫩调集兵力蚕食鲸吞东南部;意大利则从爱琴海东南的群岛属地出发攻入小亚西南部;希腊虽未拿下君士坦丁堡,但也长驱直入,深入土耳其亚洲部分,威胁安卡拉。只有苏联归还了沙俄时期侵占的阿尔达汉和卡尔斯,列强按照色佛尔条约瓜分土耳其,其形势危难,不亚于八国联*侵hua。希腊有英法做后盾,而贪生怕死的苏丹也惶恐于镇压,所以出现了奇怪的苏丹*府*和希腊等外国侵略*一起镇压凯末尔等义*的现象。

虽然后来英法害怕把土耳其逼的太紧,推到敌对势力(德/苏)一方,因而逐步放弃了干涉,但是从土耳其方面看,就是他们自己打败了侵略者,但是很明显的是,他们“胜利”得很吃力,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完全失败。所以为了团结国内的反侵略力量,新生的土耳其共和国必然要寻找到一个精神支柱来凝聚人心。而且这种荒谬离奇的历史语境,恰恰是从凯末尔自己审定的教科书延续下来的。而且土耳其虽然确立了资产阶级代议制,但根本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对应阶层,所以如果按孙文的话语来说,就是“**”和“训*”时期,也就是*队维持稳定。

其次,依赖*队又压制*队的考量。凯末尔之所以能稳住局面,一方面固然有其巨大的人格魅力、形象效力,但是也仰赖于他出身*旅,正所谓枪杆子里出*权,凯末尔虽然在表面上宣扬世俗化、西化,但实际上以*治国,没有这层关系,他是坐不稳位子的。在表面上土耳其友苏中立,但在实质上还回归到协约国建立之前英国保土抗俄的路线上。土耳其本身的资本主义十分薄弱,但是过分强调**又会使得*方过分膨胀,也不利于稳定统治。因此,土也奉行域外平衡的战略,对于法国、意大利等东地中海扩张欲望强烈的国家,安卡拉并不十分热情,但对于英国的参与表达兴趣。即便苏联在领土上对土示好,安卡拉也无法改变这种路径。

第一,俄国虽然不是最强的,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对于体量弱小的土耳其来说一直都是威胁。另一方面,渲染俄国威胁论,对于土耳其文官*府有极大的好处。一来能够将*队主要精力牵制在北方防务压力而非内部地位跃升上;第二,钳制俄国,能够引入英法等国的资助,与俄国合作,一则经济上的利好不如前者多,二则俄国的援助多为*援,不仅不能帮助*府用经济力量平抑*方,反而会“火上浇油”,不仅在北方防务上更不安全,而且在内部的权力再平衡上更加失调。所以,土耳其不可能接受与苏联持久结好。泛突厥也是这一点的体现。

土耳其虽然不可能在与俄国对峙中占到便宜,但是俄国的南方也有不稳定因素,特别是高加索、中亚细亚的回-教地区,其闵租构成复杂,但是仍然可以受到煽动。正因如此,突厥斯坦、布哈拉等中亚苏维埃自治共和国在苏俄建国后不久便被拆分重组为不同部分。早在一战时期土德两国便秘密合作,在里海到心绛广大的所谓泛突厥地区进行颠/覆活动。虽然其国力衰弱,甚至不如一战前,但是奥斯曼死之前对抗沙俄、侵吞心绛的大突厥梦想的影响却遗留了下来。在这些地方,广泛活跃着基地组织式的分离主义势力,这些虽然不至于崩坏全局,却对当时主要国防方向在西部的苏联来说增加了负担,所以更不可能对土耳其动刀子。而且,使*方把精力更多的耗在对苏渗透和敌对上,比与苏友好、南向西向为敌,使*方做大更好。

再次,凯末尔自身树立光辉形象的锦上添花、为改革减少阻力。凯末尔在世俗化改革中是“脱下*装换西装”,大力推行世俗化*策,虽然有独立战争的背景与功勋加持,但是对于已经处于懿思闌状态近五百年的土耳其而言,这些都是难以真正深入人心的。60年代,在伊斯坦布尔还发生了世俗精英因为在斋月带小孩踢足球被暴打的事件;埃尔多安就是一个典型的宗教复辟倾向者,他的正发*其中一个主票仓就是伊斯坦布尔。这足以说明土耳其的世俗化做的根本不彻底,而且并未深入到民众的内心深处——伊斯坦布尔虽然不及中古时期君士坦丁堡在国际上的地位,但是在整个土耳其还是最繁华、最世俗的都会,在这种地方世俗化都搞不好,其他地方就更可想而知了。因此,凯末尔进行改革的过程中,就必须用一些“传统”但非宗教的因素来减少改革的阻力,也就是通过世俗的闵租猪衣来替代宗教,以便灌输新式思想。

不时因*变上台的*方*权也继承了凯末尔的套路,这就是最讽刺的——世俗的*方才是“最遵循”文化路线的势力,而土耳其的市民阶层则选出来埃氏这样的原教旨倾向者,可以说凯末尔的*治路线与文化路线是自相矛盾的,而这个顽疾也因为局势的变幻再也没有被重塑,就像三环外交直到80年代化为泡影也没有人对其进行革命性的改良,最终成为僵化的历史符号与无意义的空话。#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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